我一枪过去,拿着手枪的jǐng chá 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喊叫了。
jǐng chá 们闹嚷嚷地向着来路逃去,像一群刚刚打开圈门被放出来的猪,他们刚刚逃上坡顶,突然,树林中传出了咔嚓的响声,一棵高大的树木突然倒了下去,浓密而纷乱的树冠,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对着跑在最后面的jǐng chá ,又打了一枪,那名jǐng chá 一只脚刚刚抬起来,就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次,jǐng chá 们终于看到了,他们的右后方有一杆步枪,jǐng chá 们闹哄哄地趴在地上,想着我隐藏的地方,连七八糟地开枪,有的子弹带着尖利的叫声,像只知了一样从高高的空中飞过;有的子弹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一头栽倒在土堆里。
我在壕沟上放了一顶帽子,然后提着枪,猫着腰,跑向了壕沟的另一边。我悄悄地探出头去,听到树林里的机枪声又响了,jǐng chá 们一多半转过头去,对着树林胡乱放枪,一少半对着我放在壕沟边的帽子放枪。
我悄悄伸出老套筒,对着一名站起身来,张牙舞爪的jǐng chá 开了一枪,那名jǐng chá 好像突然醒悟过来,双手摊开,倒在地上。
我又飞快地上膛、装弹、射击,又有一名背对着我的jǐng chá 倒在了地上。
树林里的机枪声停歇了。机枪声,其实就是把鞭炮放在铁皮桶里点燃的声音。
我又把一顶帽子放在壕沟边,jǐng chá 们的子弹围着那顶帽子飞舞,然后,我沿着壕沟,跑上了一座高高的土坡。土坡顶上摞着半人高的土块和木头,那是我的阵地和掩体。
我在掩体里大声呼叫,吸引着所有jǐng chá 的目光,jǐng chá 们像螃蟹一样趴伏在地上,向着我逼近。我的左后方,机枪声又响了起来,那是埋伏在另一条壕沟里的鞭炮声。
jǐng chá 们的目光全都注视着我们这边,只有三名拉着牛车的jǐng chá ,还停留在树林边。
我看到黑痣提着一柄斧头冲出了树林,径直冲向一头牛车,拉牛的jǐng chá 突然看到黑痣,惊惶万状,赶紧放下牛缰绳,从肩膀上卸下了步枪。我端平老套筒,一枪过去,那名jǐng chá 倒在地上。
黑痣提着长柄斧头,砍倒了第二名牵牛的jǐng chá 。第三名jǐng chá 看到了,掉头就跑,忘记了从背上卸下步枪。
我又以极快的速度,干掉了距离我最近的几名jǐng chá 。趁着这个机会,黑痣劈开了囚车,囚车里的人全都放了出来。
按照我们事先的约定,黑痣带着他们跑进树林里,我们在那里聚集。
为了吸引jǐng chá ,给黑痣他们留出更多的时间,我故意叫喊着,把所有的jǐng chá 吸引过来。jǐng chá 们距离我越来越近,我端起枪,想要放到最前面的那名jǐng chá ,突然,枪卡壳了。
这杆老套筒太老了。
我努力扳动着扳机,想要把卡壳的子弹退出来,可是徒劳无益。
坡下的jǐng chá 听到我这边半天没有动静,就高声叫喊着“不要怕,他没子弹了。”jǐng chá 们全都猫起腰来,向着坡顶逼来。
我向四周张望,视线里出现了昨晚住宿的那座破庙,我一翻身,向着破庙跑去。这里一望无际,如果贸然逃跑,迟早都会被jǐng chá 的子弹追上。如果我跑到破庙里,还可以抵挡一阵。
亮子从壕沟里站起身来,他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停止了射击,而改为向着破庙奔逃。我对着亮子打手势,让他赶快也跑向破庙。
我和亮子从不同的方向跑向破庙,子弹吱吱叫着在我们的身体周围跳跃,激起一泡泡黄色的浮尘。我斜眼看到那边的树林里人声鼎沸,噪杂不休,一群jǐng chá 追进了树林里。
我刚刚跑到破庙门口,突然一颗子弹追上了我,打在了我的手腕上,一阵巨疼像被子一样覆盖了我的全身。我咬着牙关,撞进了破庙里,然后和也跑进破庙里的亮子关闭了大门。
jǐng chá 追赶的脚步渐渐逼近,我们游目四顾,看到佛像手中拿着铁制的刀枪,我们把刀枪绰在手中。
jǐng chá 们在门外窃窃私语,过了不久,一名jǐng chá 撞开了房门,亮子手中的长矛捅出去,那名jǐng chá 尖叫一声,像烧着了屁股一样仓皇逃遁。
我们重新闭上庙门,搬来沉重的香炉,顶在庙门后。
门外的jǐng chá 不敢再贸然进入,庙门外陷入了一片寂静。突然,我闻到一股浓郁的焦糊味,jǐng chá 开始烧庙了。
火越来越大,庙门、庙顶都是火焰,浓烟滚滚,灰烬漫飞。
亮子笑着对我说“哈哈,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我也哈哈大笑,对亮子说“今天真痛快。走,我们去阴曹地府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