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日兴和日兴背后的三菱银行能全身而退,但自己是肯定要背上责任的。自己的职业生涯就此终结也说不定。
张晨沉默半晌:“这笔收购是三个月前的,如果是这样,所罗门美邦收购日兴4.9%股权的交易就是一场彻底的不公平交易,收购时的价格与实际价格存在背离,这无疑侵犯了所罗门美邦的利益。身为所罗门美邦的董事,我对日兴在这笔交易中的拙劣表现很失望,也非常遗憾。所罗门美邦不会坐视这种窃取公司利益的行为,将会采用一切手段维护自身利益。”
平野博文抬起头:“对不起,张桑,失礼了,但请务必慎重考虑,恕我直言,如果所罗门美邦执意追究,最后的结果可能反而有损所罗门美邦的利益。而且,”平野博文顿了顿,“而且,也不符合张桑你的个人利益。”
见张晨没有反驳,平野博文继续道:“今天张桑没有当场指出bring存在的问题,至少说明张桑也有一定顾虑。如果此事一旦扩大,受损的不止日兴,所罗门美邦在日的完全就是侮辱啊!
张晨心中火起,但表面上不动任何声色。
原本心里对坑东瀛人还有点负担,但现在这最后一点负担也被有村纯一拿出的汝窑瓷盘所击碎了。
张晨露出为难的表情:“有村社长,你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
有村纯一心中一喜,见事有可为,更加舌灿莲花:“张桑,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张桑不要推辞。”
张晨微微一笑,“那好吧,我就多谢有村社长的好意了。”
有村纯一狂点头:“张桑客气了!万分感谢!”
有村纯一偷偷赞许的看了平野博文一眼,到底是家学渊源。
这主意是平野博文出的,平野博文平素里便手笔很大,但这次还是把有村纯一和金子昌资给吓到了。
两亿五千万日元,相当于两百多万美元,购买一直被川端康成收藏的汝窑冰裂青瓷盘送给张晨。万一张晨仍旧不同意,这两百多万美元可就打了水漂了,事后一定会被追责。
但平野博文笃定张晨一定会答应,这只是粗浅的算术题。张晨虽然是所罗门美邦的股东,但也只有百分之三点七五的股份,如果收购前日兴没有财务造假,股价应该是收购时的百分之九十,也就是说,收购这4.9%的股份,所罗门美邦多花了三千万美元左右。
这三千万美元中,张晨的权益也只占了一百万美元左右。
而且,如果现在日兴爆出丑闻,股价大跌,所罗门美邦和张晨都会遭遇二次损失,就算能从日兴获取赔偿,也是得不偿失。
只要给出合适的利益补偿,就没有搞不定的问题。
平野博文神色中闪过一丝骄傲,最年轻的亿万富翁?那又怎样?
看到张晨目光扫向自己,平野博文连忙面带微笑的颔首,把自己的表情隐藏起来。
既然双方已经达成默契,平野博文替张晨把漆盒再次包起来,又拍了拍手,两个艺伎和琴师以及mā mā 桑又一路小碎步的走了进来。
有了之前的事情,众人也没有心情继续看表演,艺伎和mā mā 桑都非常懂分寸,转为专门陪吃陪喝陪聊。
这场宴会从始至终只有三个客人,张晨、日兴证券社长有村纯一和专务平野博文。
陪张晨的正是此前清水喜彦口中的文子,目前东京声名最盛的艺伎。
要知道,可不是穿着和服、脸上涂了白粉的就是艺伎。人们印象中花枝招展的艺伎,实际上大多都是舞伎。
舞伎的训练,就要超过一年,期间训练礼仪、仪表、舞蹈等各项课程,一年后,才能作为舞伎出道。
做了五六年舞伎后,获得认可,才有可能变成艺伎。
直到文子坐到张晨身边,张晨才明白,为什么脸画的这么恐怖,居然还有很多男人为艺伎所着迷。
从外形上看,嗯,脸画的这么白,是看不出什么了,但看年纪,最多也就二十三四岁,在艺伎中算是比较年轻的。
看身材,文子并非瘦若无骨,也非丰腴过人,一米五五到五八左右的身高,走起路来竟然给人摇曳生姿之感。
要说最吸引人的,还是艺伎那厚厚的和服装饰中,唯一露出来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