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潜左右想了想,跟着他往外走。
谢拂双腿一动,就要跟上去,荀况却一把按住了她:“我们到刺史府,你就别去了,这种事情抛头露面,终究不是个体统。奴才们去查魏承延的踪迹,少不了还得回府来报信,你在家里等着吧,若有了很要紧的消息,立时叫人到刺史府通知我们。”
谢拂嘟囔了一声什么话,只是她清楚事关重大,并不使性子,当下站住脚,嗯了一声,念叨了一句知道了,就要目送他三人离去。
然而明路却着急忙慌的正从月洞门下疾步过来,脸上五光十色的,手里头还拿着个什么东西。
宇文舒站定脚,收住了腿,冷眼看着他。
谢潜招手:“怎么了?着急忙慌的?”
明路近前去,躬身礼了礼:“门房上接了张帖子,点了名是给郎君的。”
谢潜拧眉,伸出手:“什么帖子。”
明路忙不迭的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头也不敢抬。
谢潜摊开来看,别的倒都还好说,只最后一句——欲知魏承延身在何处,还请赴约。
魏承延?
这帖子是当他目光扫到名帖左下角的一个虞三时,心里咯噔一声:“殿下来看。”
宇文舒见他一惊一乍,有些惊讶,便当即凑了过去。
谢潜修长的手指点在那个名字上:“是虞放舟。”
“是他”宇文舒眉头拧的更紧,转而问明路,“送帖子的人呢?”
明路摇摇头:“他送了东西就走了。”
这个虞放舟,神神叨叨的,想做什么?
荀况和谢拂两个也已经凑了过来,就着谢潜的手,把帖子上的内容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吃惊。
还是荀况最先回过味儿来:“看样子,虞放舟知道魏承延失踪了。”
谢拂脸色倏尔变了变:“要这样的话先前说的,这两年来怕是他一直暗中护着魏郡守,就说得通了吧?人失踪了,他派去的人,应该是有什么消息,也许知道魏郡守身在何处,也未可知!”
“可是万一”荀况欲言又止。
宇文舒回过头看他:“万一如何?吞吞吐吐的。”
“万一不是虞放舟呢?”谢潜接过了他的话,别有深意的又看了一眼手上的帖子,“没见着送帖子的人,也并不知道虞放舟的笔迹如何。从我们入山yīn,他从未露过面,现而今送来一张帖子,约我们酉时城东永宁寺相见——殿下,而今你随行侍卫仅只五十人,如果是有心人有意为之,即便全都带上,怕咱们也只会有去无回。”
会吗?
不会吧?
谢拂惊骇不已,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呢?
宇文舒是皇子,二兄是谢氏嫡子,还有一个荀况呢,他不是颍川郡王最得意的孩子吗?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回陛下叫荀况随行宇文舒,是在给他机会,为了将来朝廷上好给他上衔。
幕后的那只手,难道真的这样无所畏惧吗?
“应该不会这样要紧吧?”她目光一一扫过三人,“或是,先到都督府去问一问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