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潜待要再开口时,外头一个顾家的小厮弓着身入内来回话,说是外头来了个二十出头的小厮,要见三殿下。
宇文舒眼儿一眯:“没有说他是什么人吗?”
那小厮摇摇头,却突然哦了一声,双手捧着个玉佩,小碎步踩着,挪到宇文舒面前去:“他说殿下见了这个,就知道了。”
宇文舒狐疑不解,便顺势看了过去,一眼瞧见了小厮手心儿摊着的玉佩,面上立马闪过一抹了然:“你去带他到这里来。”
小厮忙不迭的退了下去,谢潜自然也是瞧清楚了那枚玉佩的,开口时也不知是真心的夸赞,还是带着些许讥讽,总之有些yīn阳怪气的:“殿下手下的人,办事确实够快的,这么快就从陈郡赶回来了。”
宇文舒但笑不语,只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静候着来人入此间。
可是当来人进内时,谢潜的眼底闪过了惊诧和不解。
这个人,并非是当日往陈郡去送信的那一个啊
然而他带来的那个玉佩,又分明是
宇文舒瞬间就扬了笑,孩子似的,带着得意和骄傲:“为了不耽误时间,通常来说,若无书信带回,他们就会改为飞鸽传书。”
谢潜眸色却一沉。
这么说来,阿耶并没有书信要给他了?
事关紧要,阿耶不会这样草率的,除非是除非是知道了送信的是宇文舒的人,笃定一旦回信,信件必定要过宇文舒的目,而他有些话,是不能让宇文舒看的
谢潜不必细想也大约能够猜得出来,阿耶的本意,是不想让他涉足太深,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同谢氏无关。
宇文舒挑眉看着他,见他不说话,努了努嘴,眉头略平下去,转而看向来人:“怎么说?”
来人始终猫着腰,低眉顺目的:“消息送回来,太尉大人只有一句话要告诉谢大夫。”
谢潜听来,咦的一声:“什么话?”
“两浙事,两浙办,不忧建康,不念陈郡,方能不负圣恩。”
谢潜听完后,起先眉头紧锁,却转瞬之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宇文舒和荀况二人见状,面面相觑。
到底是宇文舒先反应了过来,去问那小厮:“还有别的消息吗?若没有了,你就先走吧。”
那小厮便深礼下去,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
“太尉的这句话,有什么深意吗?”那人一退,宇文舒便将心中疑惑问出了口,“我方才所见,你是倒吸了一口气吗?”
谢潜也并不瞒着他二人,不假思索的点了头:“我想,家君一定还做了别的安排的。”他没忙着解释,反倒先急切地问,“若是陈郡还有别的动静,殿下的人,还会送信过来吗?”
宇文舒的面上似乎闪过了一抹尴尬,干巴巴的咳了两声,支支吾吾的,没回他。
他越是这样,谢潜心里就越是明白了。
得,他一问不要紧,还真让他问着了。
他虽面色微沉,语气却还算得上平和:“殿下用不着为难尴尬,我既已知殿下的用心,自然能猜到,也能理解,对于我们谢氏,殿下不会放任不管的。再加上今次的事情,还要家君出面想办法,殿下会派人盯着谢家的举动,我虽觉得不是什么君子行径,却也不会多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