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谢汲见他出神许久没说话,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便又问道:“二兄,你为什么不叫我说与三殿下听?”
谢潜这才稍稍回神,剜了他一眼:“我若说,两浙的案子,根本就是他顺水推舟的筹划起来,为的就是要二王倒台,你能明白为什么了吗?”
“是三殿下”谢汲大吃一惊,腾地站起身来,“等一下,那你们先前说起庾令贞,又满是关切的,合着庾令贞也没跟大王打成一片,是这样的吗?”
通得人情世故的人,到底不一样,这个弟弟,一向是家中除去小幺外最不叫他省心的,可又是最令他放心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潜点点头:“他是帮着三殿下办事的,在大王身边,是蛰伏待机。所以两浙的贪墨情由,两年前他们就知道,那时三殿下就已经筹划起来,等的就是今天这个局面。”
谢汲倒吸一口气,脸色倏尔就变了:“他们这样,置两浙百姓于何地?”
“这会儿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况且三殿下有三殿下的难处,当年他如果带着庾子惠到陛下面前去告发,无凭无据,难道就凭庾子惠红口白牙的一张嘴,就笃定两个儿子贪墨朝廷的工程款吗?”谢潜一面说着,一面叹息着,“其实这样想来,陛下今次对桓廷之的事情会这样大动干戈,连查都没查就先叫他思过,大概也是被两浙的案子给气着了,不想再发生一次两浙案,索性得了消息时,就先把人关在家里。”
谢汲有些沉闷,哦了一声,早没了先前的那份儿轻快:“二兄是觉得,三殿下善谋略,城府极深,我若实话说了,他心中不知要如何想,再加上今次的事情,他应该是将咱们谢氏玩弄于股掌之间了的,我这时候还对他知无不言,来日回京二兄怕他设计坑我,叫我非向着他不可,是吗?”
他越说越没底气,哪里还需要宇文舒下手再来坑他呢,陈郡中通安客栈的事儿
谢潜翻了翻眼皮,扫过去一眼:“经此一案,他不会再轻易动我们家的人,不然阿耶定然与他没完的。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从来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只是你——”他眯了眼,“你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却要给自己找麻烦呢?”
谢汲啊的一声,满脸的不明就里:“我怎么是”
“你已身在御史台,治书侍御史,这是御史台的要职,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谢潜端着兄长的架子,张口就数落起来,“初入建康,就得陛下如此器重,还叫你携带圣旨口谕至吴郡传旨拿人,这是在告诉所有人,你谢三郎,他很满意。你就这么急着择主吗?党争的事,不想着能避则避”
“二兄。”谢汲听了一半就明白过来了。
二兄是为他好,更是在为谢家好。
这么些年下来,在这件事上,他与二兄和阿耶的态度,都是截然相反的。
阿耶不想参与党争,甚至于为了小幺,远离建康十年有余。
二兄虽然身在京中,可一直都在尽可能的使自己远离漩涡中心,为的,无非是不参与夺嫡罢了。
可他不这样想,也不想这样做。
在陈郡家中时,他就已经于阿耶说得很清楚的了。
陈郡谢氏,早晚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