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脸一红:“谁怕他问了。”可她却很老实的动手把幕篱接了过来。
缪云掩chún笑,也不敢再调侃她,见她戴上了幕篱,才不言声了。
却说谢潜与魏姒那头,俩人本来是拾掇好了东西,阿笙又在屋里头服侍着魏姒上了妆佩好了头面,谢潜瞧着都弄齐整了,吩咐了阿笙叫把魏姒贴身的收好,就要扶起魏姒出门。
可魏姒惦记着头一天夜里的那点儿事,压了压手:“阿笙,你先收拾了东西出去。”
谢潜一愣:“怎么了?”
魏姒只是冲他摇头,又扫了阿笙一眼。
阿笙立马明白过来,欸一声应个是,手脚很快的收拾好了东西就出了门去。
魏姒见她退出去,才转过头来看谢潜:“昨儿夜里话说了一半叫你把我哄睡了,有个正经的话忘了问你。”
谢潜见她难得正经的样子,chún角上扬着:“那你快问吧,为夫必定知无不言。”
魏姒听得出他的调侃语气,没好气的白他一回:“我同你说正事儿的。”嗔了一句后才清了下嗓子,“先前你既说怕阿拂口无遮拦的要惹事,我想着,何不把她送回陈郡去呢?”
她话音落下,见谢潜脸色微微有异,只道他是寻不到好的由头,便自顾自又道:“她刚到京城没几个月,我也知道突然说把她送走,必定叫外人起疑心,陛下那里只怕更说不过去。不过我想了,这回咱们回京路上遇袭,那伙子歹人明摆着冲她来的,要我说,大可以拿这个回明了陛下,叫她回陈郡去。你想啊,她在陈郡长了十几年都安然无恙的,才入京短短几个月,就叫贼人盯上了,多可怕是不是?这时候要送她走,我觉得陛下不会”
“陛下不会同意的。”谢潜黑着脸打断了她的话,“这事儿甭想了。”
魏姒很吃惊的瞪圆了眼:“这话是怎么说?总不能”
“阿姒,我一直没告诉你,是不想你担心,而且我也有很多事情没想明白,所以谁也没说。今儿既然你说起这个话,那我就告诉你,你自个儿心里知道就行了,”谢潜紧了紧她的手,“这次离京之前我进宫,回明了陛下要把你和小幺都带上,陛下问我,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就把小幺直接送回陈军去了,后来陛下跟我说说他不为难我,可我也不要为难他,该做的,不该做的,叫我心里有数。”
谢潜吸了口气:“阿姒,这是什么意思,你一定明白的。”
魏姒只觉得喉咙发紧,她明白,她当然明白!
她不自觉的咬着下chún:“陛下不叫她离京果真是上京容易离京难了吗?”
是啊,本来就是这个局势的。
阿耶当年一直扣着小幺不许她入建康,一定是早就明白,只要她入了建康城,陛下就绝不会轻易地放她离去了。
只可惜,这个道理,小幺不懂,他们这些人,也都是后知后觉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