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娴一愣,垂在身侧的手,却捏紧了,应了一声是,别的没多说。
她不敢多问,其实很想知道,跟着去了,还叫不叫跟着回来。
杨媛那天跟婆母谈的,究竟怎么样,她是一点儿也不知道的。
孔清淮站在她旁边,悄悄地打量了她一眼,大概也是猜得到她心中所想,便替她多问了两句:“那婆母何时回来?家中眼下别的倒没什么,就是家庙中的那位姑母,小幺初五生辰,阿公和婆母到十三应是赶不回来的,姑母那里”
“回来的日子到时候再说吧,姜之的事情,你看着料理,我也交待了你阿婶,不过你是长媳,我不在家,一切的事情,都该由你一手cào办,明白我的意思吗?”谢大妇说完了,又点了点身旁小案,叫了杨娴一嗓子。
杨娴抬起头,和声和气的叫婆母,又不问话,端的十分老实,静静地等着她后话。
谢大妇好像对此挺满意,只是到底看她不顺眼,稍稍别开了眼:“你把东西可收拾齐全了,这回去,就留在京城,好好侍奉夫主。三郎在外头忙,平日也没人照顾起居,我跟你阿公都放不下心,该尽的心,你都得尽了。咱们家虽然不缺银子,不过也不能太铺张,你要东西带的不够,回头再添是可以,总不能带的太少,样样都去置办新的。”c
至此,杨娴提着的一颗心,才彻底的放下去,也不愿意计较她后面的这番话,谢家什么时候在乎这点银子了,不要说她置办吃穿用度,就是两个她,谢家也置办的起。
但是这些,都不值当去计较,此时,再没什么,比她能够留在京城,留在谢汲身边,更要紧的了!
她心中欢喜,面上却不敢太露,又想起杨媛来,面色就沉了两份,蹲身一礼,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我记下了。另外有一桩事,要回婆母。”
谢大妇一挑眉:“你说。”
“阿姊今次虽然是新丧未久,可毕竟是投奔了我来的,说是散心,又不愿家中爷娘担忧cào心。这趟我跟着婆母进京去,她不好留在咱们府上不走,可这时回弘农阿姊这两日看着才刚好了些,我想,能不能带阿姊一同进京去?”她一面说,一面又哦了声,“阿姊自己也带有体己银子,就算是进了京,也不敢用咱们府上的银子供她开销,倘或有不够的,我这里补给她,绝不会动了公中的份儿的。”
谢大妇嗤了两声,其实很不愿答应,但是杨家的这对姊妹,也不知道在耍什么小心思,她看的明白,懒得拆穿。
杨媛那个人,放到那儿,都是个成不了大器的,亏她还是个嫡女,真要比起来,跟杨娴差得远了去。
不过眼下说不许,那就太没意思了。
杨娴话里说的很清楚,人家也不用谢家一针一线,吃的喝的也都是自己的开销,至多借住在谢府而已。
她不同意?她不同意也没什么用。
杨媛真想跟着去京城,她们前脚走,她后脚就能套了车跟上,了不起到了京中,在外头找个客栈住下,不惊动他们府上就是了。
但要这么着,未免就太难看了。
杨媛自己不顾脸面,她可不陪着一起掉份儿,于是点了头,算是同意下来,又多交待了两句,就打发了杨娴先回去收拾:“你去吧,家里的事,我还有话交代你阿嫂,不必你在这里服侍了。”
杨娴长出一口气,好在婆母没有再三的为难,不然杨媛那里可真是
她欸的应下来,又深蹲下去,辞了个礼后,才缓步往外退了出去不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