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潜一怔:“阿耶?”
“我刚进京,也累了,有什么事情,叫我歇半天,缓口气,再来说。”他说着扫了谢汲一眼,“你先回屋去吧,几个月不见了,去看看你媳妇。”
谢汲眉头几不可见拧了一把,却不好再多说什么,就点了点头,做了个礼告辞了出去。
谢笠见谢潜和谢泠两个还不走,就催了两声,又吩咐道:“明后两天,递帖子要上门来见我的,一定很多,暂且都推掉,等我闹清楚了京中到底是个什么样,再设宴请他们过府来聚。”
谢潜背着手,手指在手背上点着:“阿耶是不是已经听到什么风声了?”
谢笠一眼横过去,沉了沉声:“我方才,说过什么?”
谢潜喉咙一紧,心下便是咯噔一声。
他不懂,阿耶这么急着进了京城,难道不就是为了如今这个错综复杂的形势而来的?
阿耶放心不下,所以才不得不动身入京,毕竟书信往来有诸多不便之处。
可人既然到了,为什么又要拖延半天?
他还有话想说,魏姒却在身后,轻轻扯了他一把。
到了嘴边的话,他顿住,又侧目去看谢泠,见他也几不可见的摇着头,一拢眉心,拱手与谢笠做礼:“儿告退。”
三个人前后脚的出了门,下了台阶后,魏姒就叫了声小郎。
谢泠欸的应了声:“阿嫂有事吗?”
魏姒看看谢潜,又朝他摇摇头,嘴上却说了句没事。
谢泠哪里还不明白呢?轻飘飘的瞥了一回谢潜,没多说别的,背着手缓步离去了不提。
谢潜眉目间一片清冷:“我真是想不明白,阿耶他”
魏姒忙咳了声,上了手拉他,两个人又快走几步,离堂屋这处远了些后,她才放慢脚步:“阿公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用意,你怎么这么急,非要惹阿公不痛快吗?没瞧着婆母方才就神色不好了,这才刚进京第一天,就要叫阿公和婆母都不舒坦不成?”
谢潜稍稍沉默了会儿:“阿娘为什么会这样,你闹明白没有?”
她起先摇了头:“不过我觉得有几件事儿,挺怪的,所以你瞧,我打发了小郎先走,一则怕他问的多了你要生气,二则是我的私心,这个事儿,还是得问你呀。”
谢潜拉着她一只手,信步往住处回,听了这么一句,脚下略是一顿:“怎么说?”
魏姒便把在后门那里接到人后的事情,与他十分详尽的复述了一回,等说完了,她反握上他的手,两个人就那么十指相扣着:“我虽然在家中与弟妹相处的日子不长,可是之前瞧见的,她可不是这样的。我同她说起三郎,她好似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太平静了,就像是就像我说的那些,与她都是无关的一样哩,你说怪不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