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摸到了一块烙铁。
那当然不是烙铁,而是李南方的耳朵。
人的正常体温,在三十六度八左右,超过这个温度就是发烧,三岁以下的小孩,有时候能发到四十多度,但大人如果也想试试这温度——好吧,谁愿意当傻子,只管烧一个试试。
四十度,就有可能把大人烧成傻子,但根据岳梓童的手测,李南方耳朵上的温度,绝对超过了这个温度。
原来,他在发烧。
从今天早上,不,可能是从昨晚就开始发高烧,所以烧的他身子乱哆嗦。
可笑,早上时,岳梓童与贺兰小新还以为他躲在被窝里撸——“岳梓童,他撸尼玛个头啊!”抬手放在李南方额头上,感受着比耳朵更烫的温度后,岳梓童恨不得给自己狠狠来一巴掌。
今天早上,她开门误以为李南方在不要脸的撸时,明明可以羞恼成怒的,像现在这样扑过来,把他被子掀开的,可她却碍于贺兰小新在场,没有这样做,而是冷哼一声,把门摔的山响,转身走人了。
大人在高烧四十度以上后,能坚持多长时间?岳梓童不知道。
她只知道,没有谁能在发烧这么厉害时,还能坚持太久。
太久,是多久?不算昨天晚上,单说从早上六点半到现在,就已经是足足七个小时了。
高烧超过四十度的人,经过七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后,会是什么样?岳梓童现在知道了。
小外甥生的,距离nǎi油小生还差点事,也就是七八条街吧,但也勉qiáng算是英俊的。
口歪嘴斜,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双颊好像火烧云——典型一面瘫白痴的样子,就是大人在长时间处在高烧四十多度时,会是一副什么样子的答案。
“李南方,李南方,你醒醒,醒醒!”好像丢了魂那样,岳梓童仓惶的叫着,发现李南方身子一个劲的哆嗦后,连忙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在他耳边尖叫着他的名字,让他快点醒来。
李南方可能真听到了她的叫声,睁开了眼睛。
岳梓童娇躯再次猛颤了下,本来就竭力阻止恐惧的理智,像被洪水冲到崩溃的大堤那样,一下子失守,张开的嘴巴,连惊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妖异的,红。
就像魔鬼的,瞳。
这就是李南方在睁开眼后,岳梓童看到的。
幸好李南方的眼睛,只睁了一下,就缓缓闭上了。
“李南方,你别吓我,别吓我。”
岳梓童呆愣了至少半分钟,才慢慢清醒了过来,喃喃地说着,用力摇晃着他的身子,却不再说让他醒醒了。
她不说,李南方就没睁眼,身子哆嗦的频率,更急。
他呼出来的热气,仿佛能把岳梓童脸上细细的茸毛烤卷。
她总算想起了什么,放下他转身冲了出去。
出去的太急,右肩重重撞在了门框上,疼地她眼前发黑。
但现在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跌跌撞撞的跑到壁橱那边,打开后把里面不需要的东西,都兔子抛窝那样,抛了出来,终于找到了酒jīng。
医用酒jīng,有降温的明显效果。
再跑回屋子里后,岳梓童伸手把李南方的黑背心拽下来,往他心口倒酒jīng,又用背心在用力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