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了大祸的程主任,吓得小脸苍白,不住地给老常抛媚眼,哦,不对,是丢眼sè,希望他能像个男人那样站起来,点着李南方的鼻子大吼:“你让我老婆说,我老婆就说啊!”可老常,已经明明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拳头,一副随时都要站起来与李南方血拼至死的坚决样,但他怎么会像害冷似的,不住地打哆嗦呢?老常的表现,极大刺激到了程主任的“护花”之心,猛地咬牙,尖声——笑道:“说,说就说。
兄弟,你别生气,咱们有话好好说。”
为了给李南方做个“有话好好说”的表率,程主任尽量展现出她委婉女性特有的柔声:“也不是我目无领导,更不是我想把兄弟你,当做倾诉苦衷的垃圾桶。
只因为,我家老常的上司,简直太不是个、太不厚道了。”
老常那位姓龙的顶头上司,有多么的不厚道呢?前段时间青山大旱时,压力最大的,就是老常这个抗旱防涝办公室主任了。
老天爷不下雨,能是人力能左右的吗?能是老常这个主任能改变的吗?凭什么,刚上任不久的龙副市长,把老天爷不下雨的责任,都扣在老常脑袋上呢?程主任夫妻俩都很清楚,龙副市长这样做,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她借着工作的幌子来压迫我家老常是假,其实真正的用意,还是看上了我家老常pì股下面这把正处级的宝座,想排除异己,安排她的亲信罢了。”
刚开始说时,程主任还不住地提醒自己,说话时一定要委婉动人。
但她越说,心里憋了很久的怒气,汽油泼火般腾地冒出来了,哪还顾得什么,又是抬手狠狠拍了下桌子,叫道:“bī的我家老常在走投无路后,只好和她立下军令状。
芒种那天如果还不下雨,老常就会引咎辞职。”
刚开始听时,李南方只是因恼怒,故意吓唬程主任的。
可听到这儿后,还真来兴趣了:“哦,结果呢?”“结果?”看到李南方态度缓和后,程主任心中大喜,昂首娇笑:“哈,哈哈,自然是我家老常赢了,成功救民于水火之中。
兄弟,你是没看到龙副市长当时那副震惊,失落的样子啊,估计死了老公也就那样了。”
你这番话,如果传到龙副市长耳朵里去,你就等着看我是怎么死的吧。
唉。
老常心中重重叹了口气,知道这时候再劝什么都是白搭了,唯有端起酒杯来喝酒。
“老常他怎么赢得?”李南方扫了眼一口闷掉杯中酒的老常,笑着问。
“当然是下雨了。
大雨,bào雨,一场让青山一夜之间就充满活力的及时雨。”
程主任越说,越兴奋:“最让人感到解气的是,这场bào雨是在军令状上所书的最后一刻。
那时候,龙副市长正得意洋洋的等着我家老常在辞职信上签名呢,结果却被老天爷狠狠抽了一嘴巴。
据说,她第二天上午就没去单位上班啊,肯定因为嘴巴被抽的太疼了。”
李南方想起来了。
他也是芒种前夕回到的青山,刚出机场就天降大雨,结果遇到了段香凝。
再结果,骄傲到不行,却又怕打雷怕到不行的段副院长,就化身荡漾之娃,使出她的全身解数来,把李老板给伺候了个要死要活。
其中快乐,不足向外人道也。
把那晚的香艳场景赶出脑子,李南方恰到好处的捧哏:“嘿,果然解气啊。
程主任,你家老常敢签那张军令状,笃定芒种前夕肯定会下雨,难道他认识老天爷?”“兄弟你可说笑了,就他这样的会认识老天爷?切。”
不屑的撇撇嘴,扫了老常一眼,程主任抬手拍着饱满的酥xiōng,傲然道:“这一切,当然都是我来策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