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军机，都微微悚然。</p>
“因此，必须做万全的准备！”关卓凡说道，“三万人的仗，咱们筹备了三年；十万人的仗，筹备的时间，就算不要十年，五年、七年，总是要的吧？”</p>
顿了顿，“别的不说，就说新疆——将来，咱们在西北和俄罗斯开战，新疆既是大前线，又是大后方，新疆诸事不顺，对俄作战，便无从谈起！而大乱初定，单是把新疆给粗粗的理顺了，怕就要个三、五年吧？”</p>
“如此说来，”文祥试探着问道，“王爷以轩军退役有功人员治疆，是为了——”</p>
说到一半，又打住了。</p>
“不错！”关卓凡说道，“新疆的治理，全国之中，是第一特出的——一边儿要休养生息，一边儿要鼎故革新——全面的鼎故革新！而休养生息、鼎故革新的同时，还得为将来的对俄战事做准备——””</p>
微微一顿，“我说的再明确些——新疆设省，肇建之始，就得全力以赴的替为这场大战做准备了！”</p>
几位大军机，微微颔首，神色郑重。</p>
“整个新疆，亦民、亦兵！”关卓凡说道，“嗯，新疆的建制，也许要挂两块牌子，一块牌子，是朝廷的既有经制；另一块牌子嘛，就叫做……‘生产建设军团’，如何？”</p>
生产建设军团？</p>
这个名字，呃，好生古怪……</p>
不过，仔细想去，“生产”、“建设”、“军团”……嗯，倒也是能尽状其责呢！</p>
还有，不止一个人想，这个“生产建设军团”，不就是……“屯垦”吗？</p>
关卓凡晓得大伙儿在想什么，笑了一笑，说道：“听到‘生产建设军团’六字，各位大约都会想到‘屯垦’二字——”</p>
顿了一顿，“以‘屯垦’视‘生产建设军团’，亦未尝不可，不过，‘生产建设军团’不是普通的‘屯垦’，是……‘大屯垦’！”</p>
大屯垦？</p>
“‘屯垦’者，可不止于士兵！——巡抚为‘生产建设军团’之军团长，布政使为副军团长，道、厅、州、县，都按照级别，在‘生产建设军团’中列衔——人人都有一个军衔。整个新疆，嗯，某种意义上，可以看做一个……大大的兵营。”</p>
大兵营？</p>
果然是……大屯垦！</p>
“如此……曹毓瑛缓缓说道，“就是以军法治疆了。”</p>
关卓凡双掌轻轻一拍，“琢如此言，切中肯綮了！我就是要以军法治疆！”</p>
微微一顿，“这个‘军法治疆’，有两层用意，我索性在此都说透了——第一层，是方才说的，筹备将来的对俄战事——”</p>
再顿一顿，“这第二层，其实方才也说过了，‘新疆的治理，全国之中，是第一特出的，一边儿要休养生息，一边儿要鼎故革新’——这个‘鼎故革新’，不比内地，其中，既有变‘伯克’为‘郡县’的‘鼎故革新’，又有族群认同的‘鼎故革新’，还夹杂着教务的‘鼎故革新’，还实为天下第一难办的差使！”</p>
说到这儿，加重了语气：“只有军法治疆，才能够令行禁止，绝某些不逞之徒的妄念于既萌之日！”</p>
这是极深刻的用心，在座之人，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想的到，几位大军机，凛然之下，齐声说道：“王爷睿见！”</p>
“因此，新疆这盘棋，我说句王婆卖瓜的话，不用‘轩军退役用功人员’，只怕也下不下来！”</p>
这个话，没有人不服气，几位大军机，一头称是。</p>
“王爷，”许庚身想起一个事儿来，“巡抚照例要挂兵部侍郎的衔，以便节制境内驻军，新疆巡抚，既然挂了‘生产建设军团军团长’的衔，那么，这个兵部侍郎的衔——”</p>
“自然还是‘照例’，”关卓凡说道，“兵部侍郎是文职，‘生产建设军团军团长’文武兼顾，不一样的，彼此不重复、不冲突。”</p>
这就更加通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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