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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之出了点事——”

傅柏秋呼吸一滞, 本能地站了起来,身体里像有一股喷薄欲出的能量, 驱使着她做出些行动。

比如拿包, 比如走到门边穿鞋。

她说了个“好”字,电话挂断后,短信收件箱里新进了一条消息。

一家私人医院的地址, 在榕城的另一头, 与她所处的小区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傅柏秋把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 心底蓦地涌起强烈的不安,她按了按太阳穴, 迅速披上大衣, 循着夜色跑出家门。

开车横穿榕城南北要一个小时,她不敢开太快, 路上红灯又多,等得她握着方向盘的掌心直冒汗。

她满脑子都是“时槿之出事了”, 进而猜想是“很严重的事”, 自然而然忽略了对方出事为什么要通知她这个问题。

穿过市中心, 人流量渐小,傅柏秋提了点速,车身疾驰在夜色中,化作一道模糊的光影呼啸而过。

一个小时后,她赶到了地址上那家私人医院。

医院外形像连座城堡, 内部整洁敞亮,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位穿制服的护士, 面带微笑,像是酒店迎宾。

傅柏秋礼貌向她们询问了电梯的位置,进去,手指颤巍巍按下楼层键,身体虚脱般靠着轿壁。

看着楼层数字一点一点变化,她像个奄奄一息回光返照的垂暮老人,用发软的腿支撑起身体,强打着精神。

电梯“叮”一声,门打开,她闷头往外走。

外面是一个圆形大厅,正对电梯门的白色玄关后摆放着两盆绿植,左边沙漏状圆柱可以亲一下。”她爬坐起来,不满道。

傅柏秋狼狈极了,慌忙背过去捂住胸口,安抚着里面那颗乱跳的心脏,“我是说脸。”

“那也没说不能是嘴巴。”

“……”

她调节着呼吸,愤愤转身,正对上时槿之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眸,含着丝狡黠笑意,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你是不是装的?你根本没失忆?”

“什么?”时槿之疑惑问道。

呼——

傅柏秋暗暗吐了口气,告诉自己这是病人,不能对病人动粗。

“你不喜欢的话,我下次不这样了。”看出她的窘迫,时槿之心里涌起难以言喻的失落,低下头认错,“对不起。”

她猜错了,若真是恋人,接个吻,对方怎么会如此大反应?

失忆的确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在目前的世界里她只认识毛毛,且无法信任其他自称是家人的陌生人,尽管那些人外貌上多少与她有点相似之处。

她不能惹毛毛生气,不能让毛毛难堪,这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傅柏秋见她低垂着脑袋,委屈失落的模样,突然产生了报复的kuai|感,良久,淡淡道:“没有,只是太突然了。”

“嗯。”

时槿之闷闷地应了声。

傅柏秋目光落在她乱糟糟的头发上,心知睡觉是绝不可能睡出鸡窝来的,大概有了猜测,许是刚醒过来时面对陌生的家人,害怕,焦虑,狂躁,把头发挠乱了。

以前她便是这样,遇到过最不安的事情是“毛毛生气了”,如果不能马上把人哄好,她一着急就会弄乱自己的头发,然后又自己梳好。

“有梳子吗?”她四处张望,边说着边起身往独立小厕所里走。

高端私人医院的病房配置齐全,厕所洗手台上摆着一个木质托盘,里面有一次性洗漱用品,傅柏秋拿起梳子,用水冲了下,回到病床边坐下。

“过来,我给你梳一下头发,都乱成什么样了。”

“好。”时槿之非常听话地靠过去。

她头发长到腰间,发丝握在手里又细又软,茶色尾梢卷曲着温柔的弧度,发量和厚度恰到好处,着实让那些掉发严重的人嫉羡。

傅柏秋先用手将碎发抚平理顺,而后梳子沿头到吃饭,傅柏秋才想起自己从下班到现在什么也没吃,肚子里空空如也,一提起,倒真觉得饿了。

她摇了摇头。

“那正好,我请傅小姐吃饭吧,针可以等一会儿再打。”时恒之背对着家人,给她使了个眼色。

他有话想跟傅柏秋单独说。

傅柏秋当即会意,点头道:“我去和槿之说一声。”

“好的。”

她重回病房,门虚掩着,时恒之转过身来,看着父亲和后妈,“爸,你们带惜之先回去,这里有我,不用担心。”

时清远眉头紧锁,目光紧盯着病房门,“明早我们再过来。”

“我留下吧,恒之一个人照应不过来……”何茹插了句嘴。

“不用。”始终沉默的时榕之开口了,扫她一眼,看向时恒之,“哥,你带傅小姐去吃饭,我在这里守着。”

时榕之是长女,兄妹六个里面排行第二,前两年她拿到了法学博士学位,目前在美国当律师,已经移民拿了绿卡,明年就要跟男朋友结婚。

听到妹妹出事的消息,她丢下工作和爱人,第一时间飞了回来。

她们亲兄妹三个,槿之是最优秀的,完全遗传了母亲的音乐天赋,她和哥哥从小就宝贝得不得了,谁料噩耗突如其来,毫无防备。

何茹被她噎了一下,悻悻闭嘴。

“行了,回去吧。”时老爷子牵着小女儿往电梯走,何茹默然跟上。

等他们进了电梯,关上门,时恒之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要吃什么吗,我给你带上来。”

“随便喝点粥吧。”时榕之也叹气,眉心紧拧。

“那晚上我在这边,你回去好好休息,这两天你也累了,那边还有案子要忙,到时候身体吃不消。”

“你都守了两个晚上了,今晚我在这,你回去陪嫂子和晚晚。”

“榕之……”

“就这么决定了。”

时榕之强势惯了,认真起来能有理有据怼得人讲不出话。

话音刚落,傅柏秋拉门出来,看了兄妹俩一眼:“走吧。”

.

时恒之想请傅柏秋去外面酒店吃饭,她委婉拒绝,而后两人只得去了医院食堂。

吃个便饭,不必太折腾。傅柏秋是这么想的,重点也不在吃饭,而是要说的话。

食堂里环境十分整洁,自助餐的形式,人不多,很安静,进来只能听见轻微的餐具碰撞声。时恒之先结账,二人随意拿了点食物,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

“今天实在是麻烦傅小姐了,还有上一次,也非常感谢。”

“举手之劳。”

傅柏秋喝了一口汤,通体舒畅,“你想问什么都可以,只要我知道的。”

“嗯,是想向你了解一点情况。”

她点头,示意他讲。

“上次我把槿之带回去,她情绪不是很好,我跟她聊了一下,她说和你住在一起一个月了,之前我只知道她回国后租房子,没想到是跟朋友住,我想知道她这一个月有没有表现出异常情况?”

“偶尔会头疼,发呆,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傅柏秋如实说道。

“就这一个月?”

“对。”

“……”

时恒之脸色有点难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他着急,作为亲哥哥竟然对妹妹的病情一无所知,刚才差点就质问傅柏秋“为什么没有告知家属”,转念又克制住冲动,这毕竟不关外人的事。

傅柏秋见他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问:“槿之回去没有跟你说其他的什么吗?”

“什么?”

事情突然变得棘手。

傅柏秋垂下眼眸,暗暗无奈,看这样子就知道,时槿之对家人隐瞒了实情。

她犹豫要不要说出对方服用过禁|药的事,但一切都只是从医生嘴里得知的,她完全不清楚时槿之这七年里经历了什么,服药服了多久,如果鲁莽说出来……

脑子里像缠了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其实…我们也很久没联系了。”傅柏秋用勺子轻轻搅动着汤,快速梳理着思路,“我住的房子空了一层,挂在网上出租,很巧上个月被她看到,就住一起了,至于她在这之前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以前她就能看出来,时槿之跟家里人关系不太好,张口闭口不是哥哥就是姐姐,很少提父母。在她印象里,那座大庄园虽然风景别致,但是气氛冷冰冰的,而时清远又是个常年板着脸的严肃父亲,思想作风老一套,在他身边生活非常压抑。

那会儿时槿之羽翼未丰,还需要倚靠家里,所以不敢表明自己的性取向。

等到她有能力了,敢与父亲对抗了,她们却已经分手了。

后面的事情,傅柏秋不得而知,今日面对时槿之的亲哥哥,她绝不能说出两人曾经的关系,更不能暴露时槿之的性取向。

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没必要再拉一个麻烦。

“槿之这几年很少回家,每次回来也只是匆忙吃个饭,前年我跟她姐姐去伦敦看她,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时恒之说完吃了两口饭,好像没有力气嚼似的。

傅柏秋敏感地捕捉到关键信息,重复问道:“很少回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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