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的头脑从来都是足够清醒,绝不会过度发热。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侧福晋,“藏书馆”,那是连嫡福晋都不敢想的事情,就算她们府里的嫡福晋也会识文断字,一样也是不敢想。更何况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已经不顾古训熟读诗书很是失德了,怎么可能再提出“藏书”这种非份的要求呢?
当年她从娘家带过来的那些嫁妆里,书籍占据了将近一半。年夫人一直宠着这个宝贝女儿,早早夸下海口“嫁妆由着你的性子自己挑!”谁想到,由着性子自己挑的结果竟是这些不当穿、不当用的书本!姑娘家家的,不打扮得漂漂亮亮,仅凭这些书本能够得了男人的宠爱吗?年夫人当即被冰凝气得犯了心口痛的旧疾。面对被自己气坏的娘亲,冰凝虽然很是内疚,然而却没有丝毫的让步,更是以充足的理由坚持不懈地说服了她的母亲大人。
“娘亲,您大可不必为女儿操心,您想想看,那王府是什么人家,怎么可能短了您女儿的吃穿用度?那还不是女儿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管是金银珠宝还是绫罗绸缎,只要是女儿想要的,大可理直气壮地吩咐奴才去采买回来便是,可是这些书籍,您让女儿如何吩咐奴才去采买呢?”
一席话说得年夫人哑口无言,她当然也是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花银子置办金珠玉翠、珍珠玛瑙那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而买书籍读本却是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那岂不是要被婆家笑话死?因此她再是不乐意也只得是依了宝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