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走出来，在乔楚面前摘下口罩，沉重地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乔楚的嘴角勾了勾，似乎想笑一下。
她的脚一软跪在地上，卑微地拉着医师的手问：“你在骗我的对不对？你救活我的mā mā 这么多次了，这次也一样会没事的对不对？”
司屹川想拉她起来，可是乔楚却恶狠狠地推开他，不让他触碰。
医师跟进乔mā mā 这个病例已经有大半年，对这位病人家属的印象很好。看到她这样，不忍地别过视线，低声说：“这一次太严重了，乔女士受到的刺激太大，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乔楚突然站起来冲进急救室。
白sè的布单从头到脚盖住乔mā mā ，让人清楚意识到：病人，确实没能救回来。
乔楚疯狂地掀开白布，“怎么可以这样盖住mā mā 的脸？她会透不过气来的。你们太过分了！”
白布掀开后发现，乔mā mā 的神sè并不安祥，皱眉似乎还紧紧地皱着，看起来十分伤心。
乔楚跪在乔mā mā 的床前，摇晃她：“mā mā ，你快起来。我还没有把离婚的事情跟你说清楚，你不要睡了。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瞒着你，我现在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你，mā mā ……”
乔楚的声音越来越小，mā mā 毫无反应。
她最终只能把脸埋在mā mā 的身边，长跪不起。
司屹川把乔楚拉起来，抓痛了她的肩膀，“乔楚，你清醒一点。你的mā mā 已经不在了，你这个样子，只会让她走得不安心。”
乔楚一下推开司屹川，惊恐地后退几步，仿佛他是毒蛇猛兽。
“你骗人！你这个骗子！你快走开，我不要听你说话。”她捂住耳朵，疯狂地摇头，看起来像个神经病。
“乔楚！”司屹川紧紧抱住她，厉声喝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的mā mā 才刚走，你就在她的面前又哭又闹，你想让她永远都不能安心吗？”
乔楚被司屹川抱住，动弹不得，最终慢慢安静了下来。
她突然张嘴，死死咬住司屹川的手臂。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的mā mā 也抢走？我只剩下mā mā 了！
乔楚悲痛欲绝，晕倒在司屹川的怀里。
梦里面浮浮沉沉，所有的往事像漂浮在河面上的小船，无依无靠，随时都会倾倒毁灭。
乔楚以为mā mā 的死亡只是一个恶梦。
等梦醒了，mā mā 还会在医院等她，等着她，每天熬一锅美美的香汤，把她喂得红光满面。
然而她醒过来，却发现，现实才是一场恶梦。这是一个没有mā mā 的冰冷世界，太可怕了！
mā mā ，原来真的死了。
慢慢转动视线，看到景怡枫正站在她床前。
看她醒来，景怡枫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乔楚没有应他，下地穿鞋，对着镜子整理妆容。
她问：“景先生，我睡多久了？”
“今天是第二天。”景怡枫说：“清然已经送回家中。”
乔楚终于看了一眼景怡枫，疏远地说：“谢谢你。”
mā mā 还在家里等着她，自己怎么能在医院躺着？乔楚打起jīng神，拉开病房的门走出去。
一直等在外面的宋菲菲，扑过来抱住她，哭着说：“楚楚，你不要难过。乔mā mā 不在了，以后我会陪着你。”
司屹川也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昨天就在这里守着，他看起来没什么jīng神，下巴有些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