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果不配合,她如果就是要坚持,他们一行,只怕是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回京去了。
庾子惠瞧见了她脸上的松动,更是不遗余力的哄她:“你可快着些想,我可没工夫陪你耗着,自然了,你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别忘了,你二嫂还在顾家。”
谢拂惊骇不已:“你早晚会有报应。”
庾子惠嗤的一声:“那就等着吧。怎么样,想好了没有,给,还是不给?”
约过了有半盏茶的工夫,谢拂兀自动了手,将荷包自腰间取下,从里头掏出那只栩栩如生的青白玉蝉来,握在手心里。
她咬着下chún,伸出手去,摊开手心:“拿去。”
“这才乖了。”庾子惠心满意足的接过玉蝉,收好了,提步绕过她,往楼下步去,走了一半,又停下来,就站在楼梯上,回过头仰脸看她,“你还得跟着我,一起到城门口去一趟。”
“庾子惠,你别欺人太甚!”谢拂有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而庾子惠却还在得寸进尺,她跳着脚咒骂。
庾子惠一撇嘴,耸耸肩,不去理会她,步下楼去,吩咐钱掌柜:“取幕篱来给女郎。”
幕篱倒像是一早就给她准备好了的,钱掌柜不多时就取了来,站在他的身旁,仍旧不抬头,只是更显恭敬。
谢拂骄傲的昂着下巴,一步步的走下来。
玉蝉都给他了,跟着他到城门去这种事,就更没什么好抵死挣扎的了。
如庾子惠所言,她没那么多时间可以在这里消耗。
二嫂,还有二兄他们,都是危机重重的。
她冷哼着,从钱掌柜手里一把抽出幕篱来,自顾自的在头上戴好:“等回了京城,这笔账,我一定跟你算。”
庾子惠回看她一眼,领着她往后面,意思是要从后门出去,听了这话又漫不经心的开口:“不就是想到我家里去告状吗?我敢做,就没有不敢当的,你只管告状去,阿兄还能拿我怎么样不成?”
谢拂面色yīn沉,再不发一言,就跟在他的身后,往客栈的后门而去了。
后门外备下的也是两匹高头大马,谢拂出了门一眼瞧见,就嚯的一声开口讥讽:“陆家是够下本,这样难得的大宛马也拿来给你用,不过你啊——”她拖长了音,连连咂舌,“你还能骑马呢?”
庾子惠眼底一沉:“逞口舌之快,小家子气,丢不丢人?”
谢拂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他还有脸端着兄长的架势说教她呢?
不要脸!果然跟宇文郅是一路子的人,这种无赖的劲儿都一模一样的!
她暗暗地剁了一回脚,从钱掌柜手中拉过缰绳来,抬了抬腿,又够不着马镫。
庾子惠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笑着,冲钱掌柜使了个眼色。
钱掌柜会意,上前去,又不敢跟她上手,半蹲下去:“女郎踩着奴才的腿吧。”
谢拂也不推辞,哼着踩上去,正好脚能够上马镫,踩问了后,一翻身,稳稳当当的就上了马,便后话不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