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宇文舒此时反倒平和下来,无chún齿相讥,也没有冷眼相待。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平静的伸出手,接下陆东楼手中绢帛,更是面无波澜的摊开来,细细查阅。
这绢帛上所书所记
他看完时,笑意愈发浓了:“二兄这次可真是豁出去了,贪墨案情所记这样详细,你可真是有胆子写啊。”
宇文聪嗤一声回他:“既然要做这场戏,就该做足做真,写的不详尽,岂不是辜负了我痛下的这番决心吗。”
“不过你的这份绢帛上,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宇文舒一扬音调,却仍是淡淡的笑着,“我说了心照不宣,二兄却非叫我把话往明处挑,既然这样,我又何必替你们遮羞?绢帛所载,大兄何在?还有一个人——”
他话到后来,语气越发古怪起来,宇文聪听来,只觉得心头一跳,不由自主的便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声:“谁?”
宇文舒面上云淡风轻一片,还是那副立于云端之上的清逸,就好像他要说的不过是一句今日天气不错一般。
只是他眼中的寒冰,到底骗不了人,开口时的一字一顿,更像是无数把短刀,把把刀尖儿都直指宇文聪的心窝:“河南郡元氏子,廷尉卿元长庚。”
宇文聪所有的自喜和自得,全在这一句话中,烟消云散,不复存焉。
他似乎紧张起来,面皮紧绷,肃容敛着气:“你怎么知道他?”
“二兄怕是忘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且别说是我,二兄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你做过的事,你养着的人,有几件,是真的能瞒得过父皇眼的?”他一面说,一面又哦了一嗓子,讶然似的,仿佛才回过味儿来,“大约二兄从前瞒得也不错,就一如最开始那会儿,大兄不也将琅琊王岐藏的很好吗?可又有什么用。这次的事之后,想瞒的瞒不住,想藏的,也全都会大白于天下。父皇神武睿智,我只怕二兄有命富贵,元长庚却无福受恩了。”
元长庚于宇文聪而言,一定是很重要的一手棋,至少他此时的表现,是很叫宇文舒等人笃定这一点的。
他口口声声说不敢伤人,眼下却恨不能扑上来撕碎了宇文舒一般。
这样的行为举止,足以证明元长庚和陆东楼的地位,绝不是可同日而语的。
在宇文舒他们眼中看来,元长庚之于宇文聪,大约就正如王岐之于宇文郅那样了。
这样也好,待来日回京,折了元长庚,宇文聪便再有神通,臂膀都断了,还能如何兴风作浪?
他到底是沉不住气些,也幸而他们先前丝毫未露,宇文聪大惊之下,才bào露出来这样致命要紧的信息。
宇文舒嗤笑着:“二兄怕什么呢,如今不是还有个庾子惠与你同舟共济了吗?不过二兄只留神我这句话,就听不进去我前头的话吗?这东西上头,大兄何在?”
宇文聪xiōng膛起伏了好一会儿,才稍有平复:“你真糊涂还是跟我装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