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舒愣怔了好半天,才撩了长衫下摆往桓廷之的对面坐下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不是宇文聪的人。
这建康城中,若还有什么人,能叫他今日说出这番话来,那便只剩下了他那位好大兄,宇文郅。
宇文舒想了须臾,从棋盒中捏出一颗黑子来,把玩在手里好半天,一双眼盯着棋盘打量着,面露沉思之色。
过于好一会儿,他才长叹着将手中黑子复又扔回了棋盒之中,一抬眼皮,轻描淡写道:“夫子,这是一盘残局。”
桓廷之脸上重有了笑意,撂下棋子,拍拍手,往自己和宇文舒面前各置一盏,又去取那只铜壶:“是盘残局,殿下来的时候心不在焉,这会子肯静下心来,自然就看得出来了。”
那铜壶,必然是极烫手的。
宇文舒嘴角抽动,到了嘴边要劝阻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不经意的又扫棋盘一回:“夫子原是自己取乐的,何必走出一盘残局,给自己添堵呢?”
桓廷之似乎不为所动,自顾自的在盏中添了水,好像那只铜壶并没有什么温度,只是他手掌微微泛起的红,才出卖了他。
宇文舒冷眼看着,抿chún没再言声,连那只茶盏也没有动。
“我知道殿下不爱吃茶,你那只盏中,无茶。”
宇文舒一怔,这才低头去看茶杯,果然杯中不见一片浮叶,是一杯清水,并无茶
桓廷之轻笑一嗓子,有些像是嘲弄,可是仔细听来,却又不大像:“殿下的心,还是没定下来啊。”
“出了这样大的事,我这颗心,如何安定?”宇文舒终究有了些许不耐烦,“夫子,廷尉府已上手查办此案,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吗?我如今既已回京,若夫子果真蒙冤,我绝不会袖手旁观,定然要替夫子”
“我没什么冤屈可诉。”桓廷之一扬声,打断了他的话,“殿下不是想知道关于柳元山的事吗?”他执盏吃口茶,略合眼状似细品,只是今天这一道茶,后味注定了只有满口苦涩,“殿下想听我从头讲一讲这个故事吗?”
他一席话,已叫宇文舒有口不能言了。
本以为夫子蒙受不白之冤,是小人有意陷害,可是他却说,他是没有冤屈可诉的,但是见他眼下如此,宇文舒心中却也笃定,这件事情,必有内情是无法与外人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