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敢问,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也怕二兄还是摇摆不定,他们越是催,他越是不愿意去面对。
是以她压下了心头的疑惑,吞了吞口水,小声的嘀咕着:“那你们到底是怕我出事,还是不怕我出事啊,听你们这么说,倒像是并不希望他真的进宫去救我出来一样。”
“瞧你小心眼儿的样吧,”谢泠嗤地笑话她,“三殿下当时就叫传话回来了,说会在宫门口等你,到了申正你还不出宫,他再进宫去捞你,这不是最两全其美的办法吗?横竖你现在又没出什么事,不就是叫圣人吓唬了几句,有什么好怕的?我瞧着三殿下这样的处事,将来你也不必怕圣人为难你了,反正他”
谢潜重重的咳嗽,打断他的话:“越扯越远了。”
谢泠神色微变,想反驳两句,却见谢汲冲他微微的摇头,是叫他闭嘴别说了的意思,他捏捏手心儿,倒果真收了声。
谢拂心里明镜儿似的,三兄和四兄如今对宇文舒的态度,是趋于她所想见的那般的,二兄这里反正将来的日子也还长着,再说了如她回京路上所想的那般,现在他们要做的,还不是急着去扶宇文舒上位,先保自己,才能保他的前路坦荡。
于是她叫了声二兄:“温容跟我说,他临走的时候交代了几句话,叫我转达给你,说今天入夜在府中等你,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要与你说,我问了温容,温容说并不知道他是有什么事,只是看他的神色,是极严肃认真的。”
她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宇文舒,谢潜眉心动了动:“叫我入了夜之后过去?”
谢拂嗯了声:“而且还特意说了,最后背着点人,别叫谁瞧见了才好。”
这没什么想不明白的,两浙一案之后,在外人眼里看来,他本来就跟宇文舒属于过从亲密了,要是趁着夜色入王府再叫人看见了,更加有嘴说不清,不光是他,宇文舒亦然。
不过,他能有什么事情呢?
谢潜点着手背:“他怎么行事越发的古怪了,这么神神叨叨的。”
谢拂撇撇嘴,心说你看他不顺眼嘛,自然他做什么你都觉得不对了。
还是谢汲耐着性子劝他:“我倒觉得二兄不妨就去一趟,我瞧着这位殿下不是个没事找事的人,既说了是有要事告知,况且连温容这样贴身服侍的人都没露半点口风,恐怕就是真的事关紧要,二兄去一趟,听听他怎么说,若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不过是扭头离开就是了。”
可是谢潜却根本没办法放下心来。
宇文舒的城府太深,也太能藏,两浙一件案子就足以看得出来,他其实也觉得宇文舒不会对谢家也用上那些手段,可事事总有意外二字。
对谢拂好,并不一定非要对谢家人全都好,而且宇文聪一倒,他和宇文郅之间就真成了势同水火,万一宇文舒急于收谢氏入囊中,真的暗地里yīn他一把,那实在是防不胜防的
入夜过府的交情,任谁看来,都是不一般的吧?
宇文舒还特意交代他背着点儿人,要真的做什么手脚,他百口莫辩/p